从小到大,因为很少接触到海水,所以每次身子泡在双脚踮不到底的水里时,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,两米深的游泳池已让我吃力,更别说是千米深海了。今天,我将会在国际邮轮-龙界号,待上一个晚上。前提是,必须从新加坡码头乘坐小船前往。对我而言,活到这么老了,还是首次乘搭渡轮,说出去还真丢脸。
我,踏进摇晃不已的甲板上,坐进窗旁的沙发椅上,看着窗外皮光粼粼的海面,感到格外的沉静。为了让自己有一个不同的体验,我疯狂的爬上露台上,望着那道被船只划破的水花路线,从船只的中心被一分为二,不到三十秒又恢复平静,偶尔来个小水波蠕动。
头顶,高挂着灼热的太阳,吹着前方迎来的逆风,咸咸的,腥腥的有点难闻。脚板,钉锁在那单薄甲板上,随着船只浮载浮沉,还在摸索身体的重心,因为我知道,只要一个大浪盖过来,我必定会摔倒。眼珠,盯着那一望无尽的前方,只看见大小不一的船只不停擦身而过,让我开始迷茫前进的方向,这跟人生一样懵懂。双手,却牢牢地握紧手柄,深怕会失去平衡跌进海里,因此错过了那美好的一刻,因为我胆怯像鸟儿一样,张开双手享受那辽阔的天空。
龙界号邮轮,其实只是一艘以赌场为中心的邮轮,我游走了半个小时,却只看见已经干枯的游泳池、被抛弃一旁的木桌木椅,还有那被翻新的船头,的确有点失望。我,站在一艘不会移动的船只上,没有掠过咸水的凉风,也没有不停更换的漂亮景物,偶尔只看见一群海鸥在海面上盘旋,似乎正猎捕游近水面的小鱼。
我的活动范围,不外是在4256号房间内,偶尔去赌场走马看花,不然就呆坐在食堂内,吃着那些被腌制过量的泡菜、还没被去骨的鱼饼、油馥馥的空运白菜,还有那已开始腐臭的海鲜饼。我,手心握着自己的血汗钱,还在犹豫要赌庄家还是赌闲家,结果跟一般赌徒一样,都是狼狈收场。
朋友一直在我耳边说:“早知道不要赌!”,虽然,我也在输钱,但我给他的答案与我的做人处世一样:千金难买早知道,寸金难买后悔药。既然自己做了决定,就不该后悔哀怨。也许,我的朋友说得对:“You may a good dealer,but you are not a good gambler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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