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,躺在那已渐渐熟悉的双人床,渡过了一个疲累又愤怒的晚上。和煦的晨曦,迅速的把阳光照射到我眼皮上,并证实了这铁一般的事实。我,还卧在那体温尚存的被窝里,慢慢的推开眼睫毛,告诉自己,今天又是风和日丽、美丽动人的一天。
我,拿着一样的餐卷,走到一样的层面,吃着一样的菜肴,喝着一样的牛奶,看着一样的面孔,但却吸着比昨天更新鲜的空气。经过了昨晚的遭遇,让我瞬间变得胆怯起来,听了酒店接纳员的建议之后,决定还是跟团队一起出游会比较保险,虽然知道又会有很多金发蓝眼的游客同行。
果然,一上到货车,里面塞满着嘴里操着一口行云流水、华丽绚烂英文的外国人,从比利时、菲律宾、美国,甚至是南非,还有几个搞不清楚是哪国的,像是一个联合国大踢足球友谊赛。好不容易,发现一个中国的美女,原以为之间还有沟通的能力,但却他妈的也是溜着一口吓死人不偿命的国际语言,就所谓的ABC。我,犹如一支失足掉落海里的火把,突然间熄灭了灵魂,只剩下躯体在海面上漂流,浮载浮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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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是坐在这粒头的后面 |
导游说,来到越南,一定要参观这越美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神圣战场,Cu Chi Tunnel,顾名思义,就是越南士兵利用天生矮小的优势,再配合天时地利人和,建设在丛林泥沼下的无形隧道,而来战胜美国士兵的。我,一路坐在货车上左边第二格座位的窗边旁,一小时多的漫长路程,就像一只泥鳅误闯到一片半湿半干的沼泽地带,动弹不了也进退两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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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起同行的外国人 |
昔日的战场,如今只剩下大大小小的坑坑疤疤,和那已被鉴定在历史上的华丽胜利。闷热的上空,把大家照射得开始昏昏迷迷,欲睡不拔。我,细心地聆听着导游在详细介绍,但却一个不小心地灵魂出窍,悬空漫步。那,挂在颈项上的笨重相机,除了密密麻麻的外国游客之外,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东西可拍。最后,我还得悔恨的埋怨,手心抓紧那昨晚被刺破的裤袋,呆呆地望着别人提着真枪实弹在沙地上狂射横扫,但却收费美金USD18.00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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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枪实弹 |
脚步,总是紧紧地贴着导游和团员们的影子,很多景物都是走马看花,一刻夕阳。短短的几个小时,扣除来回路程的黄金时间,咻一声,就瞬间近在眉头,逼近尾声。我,就像一颗毫无方向的皮球,一个午休过后,又重新换了队友和导游,继续向越南其他的名声古迹踏步迈进。
一个微笑,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空隙,贴近了爱与情之间的脉搏。 我,嘴角漾开着有点猥琐但其实很真诚友善的笑容,向那唯一的一对菲律宾夫妇打个招呼。突如其来的雨滴,落在那兴致勃勃的期待上,叫人惋惜难过;但厄运连连,物极必反,那残留着无数失望与失落的头顶上,不久后开始又重见曙光,雨过天晴,佛光普照。
货车,在那熟悉又车水马龙的路上穿梭横走,明明只相隔几条街的距离,但又感觉似乎有点遥远。第一站,直攻坐落在市中心的统一府(Reunification Palace),这在越战时期,被南越政府俘虏的总统府,也被善用为军事会议的一个秘密基地。又大又华丽的建筑物,呈现了不可一世、高高在上的霸气,我与团员难得作为井底之蛙,瞄准了目标猛按快门,但那可爱的小女生导游,却忍不住的在旁边打了个超大超久的哈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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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大又壮观的统一府 |
继续,向不远处步行,又来到了中央邮局(General Post Office)。这间历史悠久的邮政局,还保留着被法国人统治时兴建的风貌,和那别具一格的味道。我,抬头凝望着那又高又漂亮的天花板纹路,才刚要按下快门,就被导游匆匆的催赶。其实,这里除了摄影创作,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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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很美里面空空的中央邮政 |
背后,又是另一个名胜地,圣母玛利亚天主堂(Notre Dame Cathedral),毫无疑问,这座神圣又洁净的教堂,已成了当地人拍摄婚纱照的热门首选。那,高耸入云的圣母铜像,像背负着天主教的传承与信念,赦免人类一切的忏悔,洗礼人们心中的罪恶。我,接受了这掩眼不见的祝福礼仪,拍了几张照片,又往下一个地方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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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高在上的圣母玛利亚 |
货车,越过了无数的摩托车,闪避了道路的拥挤,来到了战争博物馆(War Remnants Museum)。阴影,其实早在越战时期,已悄悄地埋种在越南受害者的心内,慢慢地形成了一抹不去的惊心回忆。我,收起了多余的相机,在一群蓝眼金发的人群中徘徊徜徉,细心地欣赏着那一幅幅在越战时期,受害者痛不欲生、生不如死的照片。
时间,停留在四点多的位置上,最后一个目的地,就是坐落在大马路旁,无人问津的天后廟(Thien Hau Pagoda)。那,似曾相似的建筑雕刻,大同小异的膜拜神像,虽看起来简陋破烂,但其实却历史悠久,见证过时代与岁月的变迁。我,没有丰裕的时间上香保佑,也没有昂贵的赠品双手奉上,只是心里默默的祷告祝福,希望身边每一个可爱的朋友平安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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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圈一圈的祝福 |
终于,回到了那熟悉又怀念的酒店了,经过了半天的折腾,除了大开眼界之外,剩下的只是疲惫。尤其,在那地下隧道内半蹲半走的双腿,已酸痛得经不起身躯笨重的支撑,与那漫长又遥远的路程。所以,决定了,最后一个晚上,就留在那窄小但温馨的小房间里,好好的休息。一通电话,一口气点了青椒菇炒牛肉,和干烧焖面,懒人,就是有这种权利与服务。门铃一响,香喷喷的丰盛晚餐,两大盘的端送进来,结帐时才发现,这种所谓的权利与服务是用美金计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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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贵又咸的晚餐 |
宁静的夜晚,少了摩托车的吵杂声与车笛声,感觉格外静谧宜人。我,花了100.000VDN去享受最后一晚的脚板按摩,穿的低胸火辣的按摩小妹看似年纪轻轻,但手艺却出乎意料的好。一小时不间断的推推压压、挤挤按按,我,提着药膏之后的冰辣辣脚板,拖拉着沉重无力的步伐,走到酒店大厅和那位刚认识两天的柜台小弟促膝而谈。他,的名字叫刘国威,鼻梁上架着一幅四方近视眼镜,五官端正但有少许暴牙,身形瘦瘦干干的,是位道地的越南华侨。由于年龄相近,我们从一开始的华语交谈,到后面的粤语沟通,话题有如冬天里的雪花般,绵绵不绝而穷出不尽。
越南时间,午夜两点钟,我瘫痪不起倒在一楼的101号房内,手脚无力,双眼翻白,反应迟钝,精神欠佳。不晓得为什么,今天晚上,没有苦涩酒精的麻醉,没有柔性音乐的陪衬,也没有薰衣草香的弥漫,更没有性感辣妹的点缀,但就是,睡得特别香甜。我,睡意冉冉的倒在周公的怀抱里,暂时抛离那恐怖又真实的浮躁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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